创22:2记述神对阿伯拉罕说:“你带着你的儿子,就是你独生的儿子,你所爱的以撒,往摩利亚地去,在我所要指示你的山上,把他献为燔祭。”神这样要求阿伯拉罕献儿子为燔祭合理吗?
在旧约圣经里,“燔祭”的意思是要把祭牲完全焚烧,一点不留下。这的确是不可思议的事:慈爱的神怎会要求亚伯拉罕牺牲他所爱的独生儿子,要用刀杀死他,再烧给神呢?神怎会这样要求亚伯拉罕做这种不合人情不合道德的事呢?而且创4章已经清楚指出杀人是罪,而第9章也提到要禁止杀人的,再说,之前神应许赐亚伯拉罕后裔。以撒也是神赐下的,如果以撒被斩死烧光,神给亚伯拉罕的应许会怎样实现呢?这的确是个不合理的要求。
事实上,在原文希伯来经中,22:2:“带着你的儿子,就是你独生的儿子,你所爱的以撒”一句中,“带”字原文后有个虚词“nā”这是有请求的含义,所以这句该翻译成“请你带你的儿子”。关乎这重要的虚词,一些释经家指出:在旧约中只有五处地方记载神用“带”字加上虚词“nā”对人讲话,每次都是要求人做一些难以想象、难以理解的不合理的事。(除了创22:2,还有创13:14,15:5;出11:2;赛7:3)所以这里用这样的表达方式,暗示神要亚伯拉罕所做的事是很不寻常的,是艰难的,是要付出昂贵代价的。正因为要求不合理,所以神亲自向亚伯拉罕讲话,而不是借着使者传递消息。但要留意的是:虚词“nā”有请求的含义,所以也就暗示亚伯拉罕有自由不接受神的吩咐。
如果我们细看经文,就知道这其实只是神在考验亚伯拉罕,不是要亚伯拉罕真的这么做。事实上我们从后来的经文就知道神已经为亚伯拉罕预备了公山羊代替以撒当作燔祭。然而,就算神真的要亚伯拉罕献以撒,祂也是有绝对的主权。正如约伯所讲的:“赏赐的是耶和华,收取的也是耶和华”。(伯1:21)既然以撒是神赐给亚伯拉罕的,如果有一天神要收回以撒,祂也是有祂的主权的。
另一方面,也有朋友们觉得这段经文固然显出神的要求看似不合理,但亚伯拉罕的反应更不合理。亚伯拉罕曾经为了所多玛的居民和神争论、讨价还价,可是面对神要他献上独生爱子,面对自己将要无后,他却是默然无声,不发出一点抗议和反驳,到底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呢?──这正是亚伯拉罕信心伟大之处。自从离开哈兰,亚伯拉罕一直在学习信心的功课。在多番立约和经历过神之后,他对神有了深入的认识和信靠,所以他相信虽然神吩咐他献上以撒,但神一定会兑现祂的应许,就是他会从以撒得到很多后代,在这里,亚伯拉罕表现的信心和约伯很像。约伯认为“赏赐的是耶和华,收取的也是耶和华”,亚伯拉罕却相信:“赏赐的是耶和华,收取的也是耶和华,再赏赐的也是耶和华”。希伯来书告诉我们,亚伯拉罕愿意按神的吩咐献上以撒,因为他相信就算以撒死了,神也一样可以使以撒从死里复活。这就是亚伯拉罕的信心。然而我们要明白,亚伯拉罕虽有这样的信心,他也是个有感情的人。如果我们仔细观察经文,会发现创世记作者在22章描述亚伯拉罕起行上山的时候,气氛很是凝重的。经文虽然没有写出他内心的挣扎,但我们从他与儿子上山同行时的寡言和沉默,可以想象他的痛苦。
亚伯拉罕的顺服是伟大的。他没有因为深爱以撒就将以撒放在神之上。他的事也提醒我们,不可以让任何人、任何事、任何物件成为自己的偶像,以致我们过份依恋,失去尊主为大的心。这段记述也让我们明白到:生命中最大的考验不一定是日常所遇到的困难、逆境、损失和痛苦,而是我们是否愿意像亚伯拉罕那样为了遵行神的话,而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创22章的记述看似不合理,但也是很宝贵的。这段经文指出一个很重要的真理,就是神的慈爱:第一,祂是耶和华以勒,为愿意顺服祂的亚伯拉罕预备了代死的公山羊。祂试验人,也为人预备所需用的。第二,祂从死亡的边缘把以撒救出来,以至亚伯拉罕可以借着以撒,有无数的后代。第三,祂借着祂为人所预备的显明祂自己,让人可以经历祂和认识祂。
祂没有真的取走以撒的生命。祂却是将祂的独生爱子耶稣基督的生命赐给我们。天父爱我们到一个地步,没有留下祂的独生爱子,不给我们。祂甘愿自己忍受和爱子分离的痛苦,让耶稣为我们成为祭物被钉十架好赎我们的罪。这么看来,神对我们的爱,也真是很不合理啊。